玄禧笑了。
下一秒,他一拳狠狠捶在那汉子脸上。
“噗!”的闷响。
汉子猝不及防,被玄禧的大力道捶踉跄好几步,张口吐出了两颗带血的门牙。
“呃,啊……”
他捂着血糊糊的嘴,攥紧牙齿,跪在地上痛苦呼号。
玄禧漫不经心擦了擦手,路过张夫郎,随手把脏帕子甩他脸上,淡声道:“骂我可以,敢再骂我家小哥儿……等死。”
张夫郎又惊又惧,僵在原地浑身发抖。
黄大举着片肉的菜刀,嘴里叼着一块儿肉片,愣愣的看完全程。
直到玄禧走回自家篝火旁,倒了些冷水洗干净手,黄大才猛地反应过来,回过神,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紧张的问:“喂,你就不怕?!那可是木哥儿的同村亲戚?!要是他们跟木哥儿告状怎么办?你就不怕木哥儿跟你生气?!”
玄禧掀起眼皮子淡淡瞥他一眼,擦干手,道:“我家哥儿没有受欺负的道理。”
“可……”
“别吵。”
玄禧随手把擦手的毛巾晾起来,语气凉凉道:“弄完睡觉,明日一早出发。”
黄大:“……”
黄大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看看已经走到木板车旁躺进木枝被窝里的玄禧,又看看木板车下,篝火堆旁,被窝里睡得香甜的黄花和黄草,再低头看看手里油汪汪的菜刀和旁边随时能吃的烤肉……
“啧……”
这么护犊子的狗玩意儿。
黄大暗骂了声脏话,加快煮肉的速度。
第二天一早,天色蒙蒙亮起来。
篝火已经燃烧完,地上炭火炙热。
旁边的大铁锅和打水用的木桶里,装满了弄好的熟肉。
炭火上,还有猪骨头架子,上面有肉末,烤得焦香。
玄禧睁开双眸,就看见黄大手油汪汪的捏着菜刀,和衣躺靠在黄花黄草的被窝外面,睡得香沉。
肉都已经处理好了。
大块的肉条用树叶包好,剩下的碎肉在大锅和木桶里。
玄禧轻手轻脚下了木板车,环顾一圈。
四周,拖家带口的流民已经开始出发,继续南下逃荒。
隔壁张夫郎家,一大家子大早上的吵吵嚷嚷,时不时还能听见张夫郎的凄惨叫声。
抬眼看去,他男人肿着脸,恶狠狠的骂着什么,还对对张夫郎拳打脚踢。
张夫郎则是哭嚷着抱紧了小孩,怨毒的眸子偶尔剜向他们这边。
玄禧懒懒收回视线。
“唔嗯,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黄大揉揉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困倦哑声道:“我昨晚一个人搞到将近凌晨,才睡了一个多时辰,困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