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的石榴花开得那样好看,一簇簇的喇叭花朵,随风摇曳。
他错过了,永远地错过了陆凌风。
而山寺里风铃背后他刻的字,少年可能永远无法知晓了。…………
在那之后,哥哥和陆凌风好像就正式来往起来。
他没有再去国际学校看过他们,他彻底地离开了他们的世界。只是隐约听家里和同学说,他们每天在一起,比以往更加亲密。宁家的每个人都将他当作了宁臻的男朋友来看了。
现在想来,陆凌风和哥哥是否真的交往过,真的有一段他不知道的过去呢?
那条简讯提及的可能不是政治联姻而是真的相爱?
他心中最害怕的事情,随着第二天去往n市,进入他们当初爬过的山上,而隐约真的到来了。
【作者有话说】
把以前的改了,放在了这里
◇猫
早上,宁素从卧室出来,已经没有看到陆凌风的人影。他依旧是将自己锁在卫生间里打了针,换了衣服出门。
外面是阴雨天,陆凌风穿着睡衣坐在餐厅的窗边喝咖啡。宁臻坐在男人对面,望着外面的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坐在了那里。
他特意和男人错开时间,却没想到还能遇到他们。宁臻见他来,他更没有机会躲了,坐在了陆凌风身边。
只是隔了几个位置。
宁臻看他们坐不同的位置还觉得奇怪。陆凌风道:“他喜欢和我隔着坐。”
宁臻一笑,没有对他们的独特习惯做任何评论。
从挖出那个宝箱后,三人之间的气氛就很沉默。
少年的记忆鲜活地展现在他们面前,目所触及都是当年再熟悉不过的景色,海、礁石、冲浪板、烟花……仿佛那无数个夏天的热度又跳回面前,窒息地将他们包围,淹没过他们的头顶。
而那无数个夏天里,他们都做过什么,宁素从不知道。
只是看着宁臻神色落寞地望着外面的雨,陆凌风陪他坐在那里。
风雨潇潇,他们几个都要接着赶往n市。陆凌风回房换衣服,几个人等在大厅里。傅西骁说要去山上见一位前辈老总,要公司的人不用跟了,老总脾气怪,只他们几个人去就可以。
n市,又一个充满记忆的城市,和国际学校相对的梧桐街道,三人偶尔见面吃过的小店,大学校园两个巅峰风云人物相偕的身影,槐荫路的公寓,不为人知的清寺……
宁素裹着大衣,忍受着里面一层层的冷汗:“要不我不去了吧,先回公司。”
陆凌风道:“不行,你要在我身边。”
宁素没理他,上了第一辆车。傅西骁和宁臻进第二辆车,几个人在一片阴雨连绵的公路上行驶。
男人开着车,车里一片冰冷。
宁素很累地歪在车窗壁上,他全身都在抵御着那敏感的腺体处锐利的疼痛,打了这么多天,他的脖颈已经肿了。连同背和全身都是僵硬的,仿佛掉进刀山火海,又像坠入无间地狱,疼痛漫无尽头。他忍受着身体里一阵阵剧痛带来的麻木颤栗,蜷缩在窗边一句话都没有。
路上尽是海城冬天陌生的海,海天一片雾蒙蒙的,泛着浓重的湿意。然而没有人有心情去看。
随着出了海城,进入n市某山里,两边的景物意外地熟悉起来。进山之后,风雨更重。汽车艰难地在山中前行。
眼前隐约飘过雨中山寺的影子,回忆像是灌进他的脑子。他们来的竟然有那座清寺的山么?
宁素忽然有一种干呕的感觉。
山里的雨下得更密,暂时没法进山,便在山脚的城里住一晚。下车的时候,陆凌风将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带着他往酒店里进。
国际小学那晚风雨夜,男人将他拢在自己的保护罩下,裹在怀里躲雨。而现在,那双手依旧搂着他的肩,只是此时此刻的心境变了,当初的暧昧甜蜜都变成了隔阂疏离,让人心生哀伤。
从远处望,看着又不像原来那座山了。
宁臻他们也随后进来。
陆凌风放开了宁素。
酒店是陆凌风的朋友开的,也便是宁臻的朋友,和他们非常熟悉。
几人在换过衣服后,出门吃晚餐。陆凌风的朋友是大将,亲自给他们做日料。
餐厅是一座日式和室庭院,枯山水的风格,窗外悬着风铃,在雨中叮叮当当。
一进入这里,便都被那古老的昭和时代的氛围包裹了。大将是四代目,传承着这份家业许久,温声细语地和他们聊着天。
宁臻和陆凌风似乎来过这里,不时回答着大将,望着庭院飘落的红叶。
四人坐下后,大将示意他们点餐,宁臻和陆凌风忽然异口同声地说了句:“京料理。”
大将会心一笑,对他们道:“正好今天缺菓子。”
气氛变得愈发怪异沉默,他们来过这里,还有着非同一般的回忆。否则宁臻不会和陆凌风目光接触后,又分开。
陆凌风也不会知晓宁臻的口味,不假思索地要了更鲜艳明亮,应季而食,没有那么多繁复工序的京料理。红宝石般的金目鲷,雪白的刺身、碧绿一碗新绿蒸、以及烤炙的三文鱼,鲑鱼炊饭,都是宁臻爱吃的。
宁臻要了一瓶酒,自斟自饮。
大将聊起两人学生时代的过去。
说陆凌风十五岁的时候,常骑自行车载着宁臻到山里来。每次路过他们家庭院,便停下喝茶、赏枫。那时候,是他爷爷掌管这家店。爷爷把他们两个小朋友当作珍贵的客人,做oakase。用手抚摸过的寿司有着怀旧的味道,现炸的天妇罗香软可口,一点都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