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乐没有与白嫆争辩她言语中中的不实,朝几位嘉宾礼貌一笑,向众人问好。
“这孩子长得真俊。”一嘉宾笑起来,“今年多大了?”
“谢谢您的夸赞。”年乐笑容得体,“我今年二十三。”
“大学毕业没工作,直接当保安,少走三十年弯路?”有人出言调侃,白嫆听的暗笑。
“我上学迟一些,现在还在华国政法读法律。”年乐微笑轻和,没有半分气恼模样。
“我也是第一次来展会帮忙,都听白姨安排。”
“华国政法?”站在母亲面前的女孩惊讶看向年乐,继而有点不敢置信的看向父母。
“这不是华国很厉害的大学吗,我做交换生都进不了。”
“白经理,你这就有些大材小用了。”另一嘉宾笑着开口,“把高材生弄来当安保,白经理你怎么想的?”
“我这不是忙吗。”白嫆努力扬起笑脸,“交给手下人办,他们乱来!”
看着众人别有深意的目光,白嫆暗暗咬牙,回头看向年乐。
“年乐,维斯特夫妇对这幅画感兴趣,不如你来为他们介绍一下?”
几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年乐身上,年乐看向白嫆,看到她嘴角不断扬起的笑容。
其他人不清楚,白嫆还能不知道,年乐前天才来的会场,一直在培训当安保,别说了解这里的画,就是展品简介恐怕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考个好大学有什么了不起。
白嫆眼中的笑意堆叠,下一刻就看到年乐迈步站在画作边。
“我对书画了解较少,如果有说错什么,还请谅解。”
年乐眸色清和,“这幅作品,是萧子宣在其师父王翡丹指导下所画,比起他现今的画作,更显简约,但却不失情调,寥寥几笔简括不繁,高度概括,非常的纯粹,师徒二人都擅长工笔画,这幅是萧子宣在师父指导下的新尝试……”
维斯特夫妇听着讲解看画作,确实发现这位年轻画家,早期的作品似乎比现在更有灵性。
众人听的仔细,白嫆一点点捏紧身边的手,紧紧盯着年乐的侧脸。
年乐讲解完毕,维斯特夫妇对这幅画兴趣更甚,刚想开口说什么,只听展会另一侧突然传来喧闹声,一中年女士气势汹汹的拿着喷漆罐,在高挂的画作上突然一顿喷。
画作有保护不会受损,但这举动着实惊人,周边保安立即去阻拦,但女人身边也带着几个人,身手不凡,和保安混战一团,女人似乎对这种事非常有经验,用喷漆罐在画作上喷了个“骗”字。
“这是怎么回事?”维斯特夫妇愣在当场,买画的心思顿时减了大半。
“大家听好了!”中年女人扯下脸上的口罩,声气十足,看穿搭也像个贵妇,身边还有另一女人陪伴。
“我就是画家王翡丹的妻子方芳,当年白嫆和我交好,骗我说能把我丈夫的画卖出高价,我信任她,没想到她是空手套白狼,从我这骗走我丈夫的画,多次展出不售,只为给萧子宣造势!”
“我不缺钱,但她做的实在过分!”
方女士从奢侈品包包中拿出一沓美金,直接撒了出去。
“萧子宣早就和我丈夫决裂,当时两人说的清清楚楚,不再是师徒!”方芳眼中带着愤怒,伸手指向白嫆。
“为了卖萧子宣的画,白嫆你竟然还打着‘传承’的名号,把我丈夫的画和这逆徒的画摆在一起,我看你是想死!”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方女士几步上前就要扯白嫆,白嫆慌乱躲避,拿过一位嘉宾手中的饮料,扔向对方。
方芳躲闪不及,被淋了一身,还要再追,却被几个及时跑过来的安保拽住。
白嫆似乎是怕极了这女人,转身躲的不见踪影,几个负责人也避开争端,现场一片混乱,几位嘉宾在一旁目瞪口呆,只能本能的护住妻子孩子。
“都住手!”
猛地一声,现场突然安静下来,众人看向发声的人,才发觉是那位长相温润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