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溯怔了怔,将手收回来,他原地转了一圈,“我再给你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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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叶流还回学校上了两节课,他早上在学校自残的事迹在全校出了名,收获了许多关爱又意味深长的目光,一阵心烦。
左手写的字歪歪扭扭的,他伏台自闭,还是在吴建的课上。
吴建讲课的声音剎间停止,看向他那个方向,班里的人注意到了,也齐齐回过头来看。
于溯停下笔,看了一眼说:“老师,他只是困了。”
吴建对叶流欲言又止,他斟酌道:“那去卫生间洗把脸,于溯,你跟着去。”
“哦。”于溯站起来,把叶流拉走。
叶流郁闷,他趴在栏杆上看风景,也不愿意进厕所,“我不困。”
于溯手心捧着水出来,扑在叶流脸上。
叶流偏躲,弄他,“你想死是不是?”
于溯帮叶流擦了一下脸,“谁让你来学校的?”
叶流:“我乐意,不服憋着。”
于溯:“……”
直到放学铃响,池白才进教室,他盯了叶流手上的纱布一会儿,非常愧疚,“你跟我走吧。”
叶流:“什么?”
池白说:“之前的事对不起,你请你吃饭,给你赔礼道歉。”
叶流想了想:“行啊。”
他刚想跟上去,于溯又提溜他的后领把他拉回来,阴沉着脸,“你的烹饪班不上了?”
叶流:“手残了怎么上?”
于溯:“又没瞎,也没聋。”
叶流听得不是很舒服,“你管我,我不想上了。”
他想走,却被于溯拽住了手腕,“你什么毛病?”
于溯:“我不允许。”
叶流:“你当你是谁?凭什么不允许?”
“……”
从上午开始就跟吃炸药一样,于溯抽动嘴角,缓缓松开手,“行。”
于溯没回家,他拿上手机和秦芝临走前塞给他的一些钱,来到一个酒吧。
未成年不能进场,但这场是他前个爸的,他昏昏沉沉伏在吧台上,右手举起,“再来一杯。”
“小李,给他一杯解酒的。”一个中年男人拿过他的杯子,递给酒保。
酒保接过,“是。”
“啧,这还是我儿子吗?”顾远年放了两颗冰块到柠檬水里,眯起眼睛喝了一口。
于溯:“我本来就不是你儿子。”
顾远年:“那你也叫过我十年的爸。”
“嗤。”于溯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出声来:“我要是你儿子,你顾家,也得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