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衍挑眉笑得嚣张:“对啊,我就是故意的。”
虽然很想把怀里的睡袍扔他脸上,但这么做的后果自己可能承受不了,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样想着,林见山深呼吸一口气,拿着睡袍转身往浴室方向走。
“走反了。”辛衍在他身后提醒:“那边是阳台。”
谁让我喜欢你呢?
初八春节长假收梢,辛衍一早要去公司开各种会,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头天晚上的他才收敛了没对林见山过分动手动脚。
清晨七点多钟,主卧浴室水声淅沥,偌大的双人床上,深灰色埃及棉被褥下拱起一个单薄修长的身形,熟睡中的林见山翻个身胳膊扑空,睫毛颤动两下,缓缓转醒。
自打上了回b城的飞机到现在,他睡着的时间加起来远超过十二个小时,人却越睡越颓,从骨头缝里透着惫懒。
拥被坐起,林见山掩嘴打了个哈欠,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浴室门哗啦推开,辛衍腰间系着浴巾从里面出来,头发半干,上半身光裸,冷白皮肤像凝着水珠的名贵瓷器,肌肉线条流畅漂亮,骨架修长而舒展。
林见山原本是被他开门的动静吸引过去视线的,不自觉地盯着看了两眼,方才垂下眼帘装作在地上找拖鞋的样子。
辛衍擦着头发走到床畔问:“我吵醒你了?”
林见山压根没注意他在说什么,思维机械地唔了一声,脚踩进拖鞋准备起身,又被一掌推着肩膀躺了回去。
辛衍欺身压过来,亲了亲他额头,表情温柔带笑:“那你再睡会儿。”
喉结上下滚动一个来回,林见山别开脸:“不睡了,我去看看安安起床没有。”
辛衍笑意微敛,眸色跟着暗了暗:“这上心程度,林哥还真把那小孩当成自己亲生的了?”停顿一秒,又续上后半句:“还是说,他就是你的种?”
林见山面色一凛,抬脚踹在他身上,辛衍吃痛闷哼一声,却更紧地将人压制住,果不其然迎来激烈的反击。
一个挣扎一个钳制,俩人在床上扭打起来,林见山一身骨头都睡酥了,根本不是辛衍的对手,被轻而易举地握住手腕摁在头顶动弹不得,还要逞口舌之快:“对啊,他就是我的种,你想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辛衍勾唇笑得恶劣:“认了呗,谁让我喜欢你呢?”
林见山被气到煞白的脸恢复了几分血色,咬牙骂他:“滚。”
辛衍笑着把人放开,去衣帽间换好衣服出来,主卧已经不见了林见山的身影。
一楼餐厅,朝阳的那面是视野开阔的全景落地窗,一夜落雪停歇,阳光晴好。
安安穿着奶白色灯芯绒背带裤,里头是件粉色羊绒毛衫,正坐在儿童餐椅上拿着卡通勺子舀粥往嘴里塞,肉嘟嘟的脸蛋蹭上几颗米粒,被林见山拿纸巾擦了去,柔声问他:“好不好吃?”
“嗯!”安安脆生生地答,两条小短腿在椅子前晃来晃去,将自己的小碗往林见山面前推了推,十分慷慨道:“林林也吃。”
他年纪这样小,却已经知道同人分享,是孟庭婉把他教导得很好。
保姆在旁边笑着称赞:“小少爷真乖。”
林见山温言提醒:“你不用叫他小少爷,叫安安就好。”
保姆虽然不解其意,但昨个儿那位辛先生刚交待过以后这位林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便点头应下:“哎,知道了。”
辛衍拿着领带走进餐厅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保姆第一个看见他,忙欠身毕恭毕敬地道了声辛先生早。
辛衍嗯了一声,步履从容地走到林见山跟前,无比自然地将手里的领带递了过去。
林见山偏头看过来,瞬间就领悟了他的意图,可当着保姆的面,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见他不接,辛衍索性催促道:“快点,我要迟到了。”
林见山深呼吸一口气,从他掌中抽过领带,丝绸质地的料子光滑柔顺,过渡着辛衍手上的余温。
他撤开椅子站起身,辛衍配合地微低下头,靠近后,一股须后水的清冽味道萦绕上来。
林见山视线微垂,与他的宽肩齐平,抬手让领带绕过脖颈,挽了一个工整的温莎结,再将翻起的衣领压平。
辛衍轻笑,故意调侃:“我还以为你会想用它勒死我。”
林见山终于抬眸对上他视线,道:“我没那么无聊。”
辛衍语调上扬地嗯了一下,忽而抬臂,掌心扣住后颈将人拉到跟前,低头吻了上去。
林见山浑身一震,手抵住对方肩膀正要去推,辛衍已经先行放开了他,很是见好就收。
林见山第一时间回头去看安安,发现他正被保姆揽着背对这边开心地吃着水果,并未注意到身后两位大人在做什么。
至于保姆是不是有意为之,林见山哪里还有颜面去想这些。
“我走了。”辛衍神采奕奕地冲他挑眉,“晚上有个应酬,不过尽量早点回,如果想出门的话,让小陈开车送你,外面冰天雪地的,记得穿厚点,别冻感冒了。”
林见山抿紧了唇,气到不想搭理他。
安安到底是小男孩,在室内待不住,吃过早饭后就趴在客厅落地窗前眼巴巴地瞅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前庭的积雪早上被佣人清扫过一遍,两道轮胎碾过的车辙隐约可见,是辛衍的车开走的痕迹。
林见山抱着电脑坐在附近沙发上查资料,安安三岁半,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他户口本身也在b城,入学难度应该不大,就是挑选出一所称心如意的幼儿园让林见山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