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倍感灼人的温度,环绕在周边的清浅气息,耳边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只觉着全身僵硬,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妈呀,救命——
“雄主,专心。”萨岱霍斯偏头贴着凌洲的耳朵笑道。
“谁,谁不专心了!”
“嗯,专心,专心。”
“……”
凌洲觉得这语气诡异地熟悉,稍稍驱散了点躁意,专心致志地学书法。
撇,横,竖,竖……
动作间,萨岱霍斯的手随着笔画不时地加重力道,凌洲只感觉手心出汗,滑得几乎握不住笔,只能依靠着萨岱霍斯的力道,颤颤巍巍,如履薄冰。
恍惚间,萨岱霍斯轻轻放开了凌洲的手。
“雄主。”
凌洲定睛一看,笔锋凌厉,状如削玉,适愿·温森特纳。
凌洲瞬间垂下眸子,默不作声。
“雄主,不喜欢吗?”萨岱霍斯见他情绪瞬间低了下去,有些不知所措。
凌洲轻轻摇了摇头。
他只是,有点难过。
身处异世,回家不能,形单影只,身份是别人的,名字是别人的,就连……
凌洲眼神微微一转,瞥了眼放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的手。
就连名字也无法告知上将。
萨岱霍斯蜷了蜷手指,轻轻地拍了拍凌洲的头。
“别怕,雄主,”他抿了抿唇,“我在这。”
“……”
凌洲感到眼眶有点微微的湿热,他轻轻眨了眨眼,敛去热意。
“没事,”他抬头对着萨岱霍斯笑了笑,“教我写你的名字吧,上将?”
萨岱霍斯愣了愣,笑了:“好。”
两手迭握,张弛有度。
萨、岱、霍、斯。
凌洲在心里轻声念着,仿佛这样,就刻了进去,无人察觉,无人知晓。
……
在萨岱霍斯上将耐心、细心、温……呃,的指导下,凌洲的书法在短短十五天的时间里,由乱草,变为小草,再到如今的小树苗,进步神速,堪称坐了火箭似的起飞。
这天,凌洲坐在自己房间里的板凳上,一手拿着一张新鲜出炉的得意之作,欣赏得连连点头,感叹得啧啧有声。
啧,真好看。
啧啧,上将真好。
啧啧啧,爱上……书法。
凌洲险险拽住差点脱缰的野马,坐在板凳上继续欣赏自己的大作。
“嘀嘀——”
放在桌上的光脑响了起来,凌洲瞥了一眼,恋恋不舍得放下了自己的小树苗,慢慢悠悠地从板凳上站起来,晃晃荡荡地走过去,拿起光脑,点开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