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哼,都是骗子。越漂亮,骗人的功夫越高超。云天记得贤臣这样说。
“喝酒。来这里,不就是要找乐子的吗?”贤臣点的是新加坡司令,给好景备了份莫吉托,而云天在酒吧只喝轩尼诗。
“我就不明白,那个霍寻欢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能掐出水来的小白脸?”贤臣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突然来了那么一句。
云天拧眉回他:“怎么,你掐过?”纯饮轩尼诗,任由烈性张扬的液体顺着咽喉向下,身体暖的发热。
“我可没那兴趣。男人有什么搞头?”贤臣捻动打火机点烟,也递给云天一支烟:“我听个别朋友说,他倒弄出点儿意思。”
“男人?”云天若有所思。
“是。”
包厢里飘起了一小团一小团的烟雾。
窗外,一个戴着耳机的dj恣意地打碟,各色乐声杂糅在一处,男男女女们摇晃着脑袋和着拍子。
摩擦
云天拨给好景,总是“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他啧了一声:“这孩子,整天磨磨唧唧。早知道,晚上不让她出门了,太不安全。”
“你这个做家长的,太过杞人忧天。她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云天笑话他。
“我们好景,是朵玫瑰花。满身都是刺,谁碰都扎手。容易被坏心思的男人,当目标。目标,你懂?云天,咱们都是男人,男人心里那点儿龌龊,瞒得过谁?”
这话说得云天没办法反驳。他最近满脑子跟霍寻欢的黄色废料,就是八级大风都刮不走。
“哎呦,我去。”贤臣突然望着窗外叫出声。
此时,舞台上,一位曲线凹凸有致、大露香肩的长发女郎,正跟银色亮片舞服的霍寻欢,一左一右,犹如两个关节活跃的跳舞娃娃,踩着音乐拍子,同步向上跳跃,落下又一步向前,对掌,合并为一前一后的双人组合。而后,那女郎深蹲,缓慢地自下而上,缠绕着霍寻欢,舞动着妖娆的身姿。
“如果我没认错,那是·····”云天转头去看贤臣,人已经破门而出。
他轻笑着摇头,也跟着下楼,走进了喧闹的酒吧大厅。
“今天就像一封写好的邮信,等着贴上一枚新邮票。宁愿我的心里没有平静,遗忘的只剩~~”常歌抱着吉他,在麦克风前十分享受地吟唱,突然看到一个穿着体面的西装男,冷着脸,冲到了舞台最前面。
这人来者不善啊,常歌心里嘀咕。于是,他慢摇着靠近热舞中的寻欢,不停地使眼色。
“让我欢乐一点,让我欢乐一点~~”
寻欢接收到他的信息,向人群瞥了一眼,就立马会意,不动声色地拉开,跟好景的物理距离。
大厅里,小年轻们大声跟唱、摇头晃脑,云天费了些功夫,才走到双臂抱于胸前的贤臣身侧。
从这个角度看好景,露肩礼服□□微露,长裤兜着丰满的臀,整个人散发着诱人的荷尔蒙。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好朋友,贤臣,胸膛在起伏。不过,跟大厅里同样胸膛起伏的男人们不同,他是气得。
“再见杰克,再见我的凯鲁亚克。”
常歌手指拨弄吉他,声音越来越低,他右手伸过头顶,又随即躬身落下,跟舞毕揽着好景腰身的寻欢一起,向观众行礼。
这歌终于唱完了。
大厅一阵欢呼喝彩。
“赶紧给我下来。”宋贤臣终于冷酷开口。
“去后台卸妆先。”好景敷衍地回答贤臣,然后兴冲冲地拉起寻欢的手,往后台走。
所谓的后台,更像是大号更衣室加小号化妆间。他们进去的时候,化妆间没人,更衣室里传出工作人员聊天说笑的声音。
“寻欢需要我给你卸妆不?”好景关切的问。
“不用,我这个简单。”为了舞台效果好,寻欢扑了干粉,化浓了眉毛。
常歌倒是什么都不用做,自认为是摇滚歌手,追求野生的真实,素面朝天。
不过,连唱几首歌,他也累了,往椅子上一趟,马丁靴往桌子上一搭,开始跟正在卸假睫毛的好景聊天:“美女,你说你是第一次登台,我怎么就不信呢?”
“寻欢,你告诉他,是不是真的。”好景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感觉自己现在就是电视剧里的大女主,整个聚光灯都罩在她的头顶。
“好景的舞台初夜,可给了你常歌,你说你怎么报答吧?”寻欢已经恢复素颜状态。
“真的?那以身相许怎么样?你不觉得咱俩天生一对吗?”常歌一听来劲儿了,马丁靴嗖地落地,手撑在化妆台的桌子上,半俯下身。
那双澄净的眸子,半含深情,半似玩笑,好景一时分辨不明。
“我看,不必了。我们家不招赘婿。”说话的是宋贤臣。
寻欢本事背向化妆间入口的,循着声音,从镜子中向外看,看到了宋贤臣和他旁边的霍云天。
宋贤臣也不知什么时候进的化妆间,半张脸由透亮的led灯照耀着,另半张陷在阴影里,让人生畏。
而霍云天的视线与寻欢的,在镜子里相遇,寻欢立即将收回视线,转向别处。
“美女,这位是你的?”常歌刚才就看这人不对劲,不晓得他是这美女的家人还是金主。
“我跟他没关系。”好景用簪子将头发盘在头顶,露出白皙光洁的颈子。
“怎么出了家门,连你大哥都不认了?从小学爵士舞,就为了在酒吧夜场,跳舞给那帮醉醺醺的猥琐男看?”贤臣一遇到好景,就忍不住暴脾气。
好景从半身化妆镜前站起,徐步走向宋贤臣:“宋先生,我姓颜。法律意义上,咱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出不出门,都不影响。还有~”她伸出食指,指在贤臣身上:“我要怎么生活,你管不着。要管,你就先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不要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就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