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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西郊鬼影终（第1页）

宁瑄没想到这人供认的如此顺利，仿佛他就猜到自己这样一个结局。

在赵遥被人戴上枷锁，押出牢狱，路过顾珩身边问道：“杨光之参与科考舞弊一事，你们还没有查出来吗？”

顾珩一愣，没想到这人连父亲也不叫了，尽管杨光之前二十年没有对他尽过父亲之责，但是生身父母现下表现得如此冷漠，也难免让人唏嘘。

顾珩淡淡答道：“太师大人坚称你预备送回涿州的金子是他这些年先皇赏赐与自己私产慢慢积攒下来的，只是让你运回涿州，待他老了好回去用这一笔钱修缮祖宅。”

赵遥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意味的笑容，而后道：“自己积攒？他真是能说得出口。”

说完就闭口不言，慢慢走出牢房。

司法堂现下由大理寺寺卿等几位大人组成的三法司作证，按理顾珩不再拥有这件案子的审判权。

但由于几位大人对这个案子不熟悉，所以就变成了顾珩主审，三法司协同审理。

老妇人是顾珩提前让白术找傀儡师教授过的，虽然人是傻的，但在门口根据傀儡师的指向，她能很轻松地说出自己是赵遥的乳母，自然在司法堂堂内，傀儡师教的又是另一幅话语。

被押解上堂的赵遥面色镇定自若，看见自己的乳母后瞳孔一缩，而后凑近将恍惚的人半搂在怀中。

但没想到那妇人突然挣脱开赵遥的怀抱，大声在堂前喊道：“”

当然，此时司法堂外已经乱作一团，御史台官员在杨光之的授意下在门口大喊，三法司无证据不能随便审理朝廷命官。

但是他们不知道赵遥已经自己招供。

顾珩正色看着堂下笔直跪着的赵遥，而后问道：“熙宁元年四月初二，赵遥，你在京城西郊同儿胡同内徐家院内，将你亲兄杨宗深夜骗至那里并残忍杀害，是与不是？”

“是。”赵遥闷声开口。

“整件事情缘由，你可愿意交代？”

赵遥战投看着自己怀中的乳母，而后沉声诉来：“大人能查出来是我杀了杨宗，那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世了，他们杨家人死不足惜。

我自小被送到涿州，在那里和乳母相依为命长大，涿州杨氏一族相信了我这个双生子是灾厄的预兆，不管是宗室的孩子还是大人，从小就欺我辱我，但我那好父亲呢？他杨光之带着我那草包兄长在京城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凭什么我自小僬侥带着人皮面具活在乡野受人欺凌？

我知道我有这样一个父亲的存在还是在我母亲下葬他将尸身埋回杨家祖坟的时候，那时我就站在他一旁，他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我！”

赵遥说完嗤笑一声，而后继续道：“我以为是我不够优秀，不能入得了我严苛的父亲的眼，于是我自那时起就每日用功读书，不敢有一丝懈怠，就想高中而后道京城来找我的父亲，。向他证明我是有用的，后来……后来我做到了，可他呢，殿试时我明明有机会取得名次，可是他将我刻意刷了下去，

他一句就将我多年苦读埋没，几张银票就想打发我回乡，凭什么？幸好……幸好我那个兄长是蠢的，我与他在街上刻意制造偶遇，而后借机让他发现我是他的亲弟弟，而后他就日日来我这里，买东补偿我，向我诉说他不得父亲重用，脑子蠢笨天天遭父亲数落，我听着面上劝慰他，但是心中想得却是这样蠢笨的人，凭什么在京城享福的是他，就因为他是兄长吗？”

宁瑄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道：“就算如此他也算心性淳朴，罪不至死啊！”

赵遥哈哈大笑一声，眼神像淬了毒一般狠狠望着宁瑄，嘴中字字句句反问道：“罪不至死？他生来抢了我的一切，我要拿回来，世上就只能只有一个杨宗！”

顾珩看着赵遥眼神发狠的模样，用身子将宁瑄往后挡了挡，而后说道：“你继续说吧。”

赵遥依旧腰板挺得笔直，耳边听着由远及近步履匆匆的脚步声，道：“杨宗向我诉说自己不得杨光之重用，他告诉我自己在兵部处理事务遇到的困境，杨光之交给他的事情他处理的问题，我听着那些简单如此他还做不好的事情，仔仔细细给他提出解决意见，他按照我的指示处理的越来越好，很快，杨光之慢慢发现自己儿子一点点的改变，对杨宗的态度也慢慢g改变，我知道机会来了。

在又一次杨宗深夜来找我的时候，我无意间提出他有些突发情况处理不及时的话，父亲会对他重新失望，他果然慌了，向我询问办法，我告诉他，反正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不如白日我替他在外打点事务，晚上再换回来，这样过不了多久，父亲对他完全赏识过后，对他官职就会放松，到时在换回来，就不用担心父亲再失望，

这个时候，他杨宗倒是不傻了，说自己考虑考虑。就回了太师府，过了几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满身沮丧来找到我，同意我的计划，我想，他大概又在杨光之那里碰壁了吧，我假意安慰他一番，而后换上他的衣服，堂堂正正走出那处院落，你说他怎么那样蠢笨，我既然换了他的身份又怎么愿意心甘情愿的换回来？

我在杨光之那里越做越好，他没有发现我这个儿子早已经掉了包，还觉得是老天开眼，儿子开窍，各位大人啊，你们想不到吧，他杨光之竟然将自己常年暗中经营的科举舞弊这一整条先全须全尾让我负责！”

这时，杨光之和他身后跟着的御史大夫同时进入这司法堂，就听见这跪着的逆子将事情招供，疾步上前甩上一个耳光将人打翻在地，“逆子，我看你是神志不清，在说什么糊涂话。”

赵遥并没有理会突然进入的杨光之，而是抬眼看向顾珩，问道：“大人，我还能继续说吗？”

顾珩望了一眼左侧三法司的众位大人，见他们都点了点头，而后先开口对着杨光之道：“太师大人，稍安勿躁，现下审问的是关于西郊剥脸案的犯人，堂下赵遥供认的是您身后御史大夫该查清的。”

杨光之冷哼一声，而后坐在了司法堂右侧的椅子上，这其实是不符合规定的，但是他身为当朝太师，他人又不能说什么。

见人都坐定，顾珩眼神示意赵遥继续说。

“我越来越忙，整日与朝中好几位大人周旋，他们恭敬我，崇拜我，奉承我，这种日子，才是我赵遥该在京城中过的日子，慢慢的，我回西郊的日子越来越少，杨宗多次派人来催促我都充耳不闻，终于有一次，他要挟要向父亲告发我假冒他一事让我回去，我终于烦了，这件事需要做一个了结。

于是我当夜就回了西郊宅子，看着瞪了我许久的他，入侵寒暄，用我早已准备好的毒酒将他送走……”

“他是你兄长！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这个逆子！”杨光之暴而起身，右手紧紧抓住桌子一角，大声吼道。

谁知赵遥看见杨光之这幅模样，忽而一笑，而后道：“父亲别着急，我还没有说完，我不仅用毒酒毒死了杨宗，我还将他头骨捣得细碎，将他那张和我一样的脸皮硬生生地剥下来，而后贴上我自小戴着的那幅人皮面具，他替我享受了前半生的融化，那就以我的身份死，我才能重获新生！”

“疯子，真是疯子！”杨光之喃喃道，随后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看着大堂内坐着的唯一儿子。

现下不仅要接受他杀害自己亲兄的事实，还要努力保住这杨家唯一香火的命。

赵遥陈述完，心中平静异常，他强撑起身上的镣铐，站起身子朝杨光之身边走过去，而后悠悠道：“太师大人，宁朝弑兄者，判斩首之刑，我知道你现在心中在琢磨保下我的办法，但是我不想活了，”

他勾唇一笑，而后道：“给你出主意夜半将参与科考行贿的黄金拉回涿州，本来是打算在涿州公布此事，让你在自己故乡身败名裂，但是还没有实现，现下在京城，这样多人知道，你说，会不会有人追究？

就算御史大夫是你的人，但是这宁家朝堂又不是你杨光之的一言堂，内阁纪坚，摄政王属意自然会彻查你，太师府——大厦将倾！”

杨光之面色涨红，原来天下第一谋士现在被自己儿子整治地体无完肤。

赵遥不等杨光之回话，转身啪地跪着朝向上堂，高声喊道：“罪民赵遥，弑杀亲兄，今愿伏诛！”

【叮，任务二已完成，宝石数加10，民心值加10，请宿主在面板自行查看。】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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