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微微蹙眉:“昨晚失了手,这是同陛下商议去了?”
徐成安冷笑:“左右也不知道人在咱们府上藏着,但现下看,谢莘的话应当都是真的。这人您要是不带去豫北,便只能就地杀了。”
沈嘉禾的手指又一下没一下地卷着香囊上的穗子:“届时带上他。对了,人如何?”
“伤的不重,没叫大夫,我给他包扎的。”徐成安快步上前,先一步替沈嘉禾推开书房门,“让人守着厢房,吃穿用度都是我爹一人负责,暂时不让他接触外人,不会出问题。”
沈嘉禾点头:“豫北的军报该叫他们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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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是去给太后请安回来路上得知陆敬祯来的事,他快步进御书房便见那人站在案前,手上正翻着一本奏疏。
“老师许久不曾私下来找朕了,今日怎么突然来?”李惟言语里掩饰不住的高兴。
陆敬祯忙回神行礼:“参见陛下。”
“快快请起。”李惟大步过去扶他一把,“老师在看什么?”
陆敬祯放下手里奏折:“陛下的折子批得很不错,这段时间果然大有长进。”
李惟蹙眉看他:“朕还得学,老师日后还同从前一样陪朕一道坎奏折吧。”
陆敬祯没应。
李惟便又道:“朕知道老师这段时间辛苦,朕等你养好身子……”
“陛下还用得着臣吗?”他打断道。
李惟怔忡了下:“老师缘何这般说?”
陆敬祯径直道:“把谢御史安插进豫北军一事的确是臣有所迟疑,但这也是因为臣另有打算。把一个毫无根基的人从零培养耗时太长,加上这些年朝中对收复失地的呼声越来越大,恐拖久了也是不妙。臣有个法子,能让沈将军带兵出征,让她收回永泰漳三城,却得不到首功,陛下又何必急着派人刺杀谢御史,做那一出自导自演的把戏?”
他一口气说完,直接掀袍跪下,“臣并未有指责之意。”
李惟一时还没消化过来,见陆敬祯下跪,这才上前一步道:“朕何时派人去刺杀谢御史了?这些都是谁同老师说的?”
什么?
陆敬祯倏地抬头,“那些死士不是陛下的人?”
“什么死士?”李惟有点懵,“谢御史如今人呢?他被人杀了?”
陆敬祯的心跳骤急,还伴随着轻微耳鸣。
死士不是李惟豢养的,也不是他派人去杀谢莘……
怎么会这样?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不管怎么样,那双手就是把谢莘推到了郡主面前,造就了陆敬祯梦里那个局面……
“你先起来。”李惟看他脸色不好,又想起他还在病中,给赐了座,这才问,“老师方才说的那个法子到底是什么?谢御史死了也可行?”
“谢御史……”额角的刺痛令陆敬祯的神志清醒了些,他将那句“谢莘没死”的话又咽了下去,转口道,“陛下若是此番再换人送去豫北,别说人选难挑,就算找了人,没有谢莘同豫北侯府的渊源,也未必会得沈将军信任。不过臣有个更好的办法,不必让陛下等上多年。”
李惟的眸子亮了:“老师快说,是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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