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溢出错愕,随即又换上温和笑意:“好。”
他没问一句为什么,也没问她到底想他以什么身份跟在她身边,只是她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沈嘉禾莫名有些心疼:“京中名医众多,届时让他们好好给你治治。实在不行,江神医我替你找,一定让他治好你。”
陆敬祯轻捻着衣袖的手指微压,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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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祝云意离开回房时,正赶上徐成安在训人。
买了一堆壮阳补药的两个士兵一边挨骂一边又觉得委屈至极。
“我先前看祝先生同那侍女眉来眼去,想着给先生吃的补药,可不就是那些壮阳补肾的东西吗?”
“您又说是将军感念先生这几日辛苦,特意送给先生的补药,将军可不就是以此犒劳先生吗?”
徐成安简直怒发冲冠:“你们打仗把脑子打坏了吧?补药就非得是那种补药??”
“那可不就是太久没开过荤了嘛。”
“给男人的补药很难不想到那种吧?”
徐成安:“……”
沈嘉禾听不下去,上前道:“祝先生同府上侍女并无别的关系,日后莫要胡说。”
徐成安扭头见将军剑首晃动的碧玉剑穗莫名心梗了下。
沈嘉禾想了想,又道:“祝先生有人了,少编排他。”
等沈嘉禾一走,两个士兵终于敢喘气了。
“祝先生不是还没成婚吗?”
“这一路上,祝先生哪找的人啊?和他同乘一辆马车的也只有我们将军吧?”
徐成安:“……”
“废什么话!赶紧把屯着的东西去药店退掉,退不掉,你俩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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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春寒过境,这两日凉州城的天气暖和不少。
去了裘氅的人看着清瘦得过分,沈嘉禾立在廊下见他坐在院中翻着一堆卷宗,似乎从那日起,他身边便再没见过跟着侍女了,便是偶然见侍女在院中同他说话,他也甚少搭理。
其实沈嘉禾那日也不过随口一说,他竟真是往心里去了。
怎么说呢,总觉得莫名就有点高兴。
沈嘉禾去外头转了一圈回来,他还在看卷宗,张师爷坐在跟前同他说着什么。
“将军。”张师爷见她过去起身要让座,沈嘉禾摆摆手。
“在看什么?”沈嘉禾问。
陆敬祯从卷宗中抬起头:“闲来无事,怕孙同知手下出什么重大冤假错案。”
沈嘉禾挑眉:“如何?”
陆敬祯轻笑:“倒是没那么夸张,只是有些案子明明差不多,判决结果却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