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冷静……
不然他怕是人没救上,自己倒先走火入魔而死了。
陆敬祯闭上眼,强迫自己去感受着周围铺天盖地的雨声,想着今夜那些刺客到底是何时埋伏在那的……
沈嘉禾最初蜷缩倒在床上后,她像是短暂地睡了片刻。
后来她卸下周身真气,完全放松不与那药性对抗,有那么些许瞬间,她的选择似很有作用。
但后来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她体内原本蛰伏不出的真气似被骤然催动,一股难以言明的力量正牵着她的真气在全身脉络游离。
体内的燥热骤起,一时无所阻挡……
她难耐哼了声。
明显感觉到身前之人呼吸骤急,突然掌心一空,原本贴合着手掌的肌肤抽离,陆敬祯猛地睁眼。
沈嘉禾不知何时转过身来,陆敬祯没来得及回神,他的脖子一紧,女子柔软身躯密合贴过来,手指挑开他的衣襟,滚烫指腹贴上他的肌肤。
天空炸开一道惊雷,简陋内室在瞬息亮堂如昼。
面前之人并不如想象中的苍白虚弱,反倒是双颊绯红,眼含秋波,咬破的唇角染着艳丽血色,一呼一吸之前俱是温情蜜意。
闪电骤逝,周围陷入无边黑暗。
女子柔软娇唇径直覆上来,滚烫指尖更是放肆地游走四处、无孔不入。
陆敬祯一时岔了真气,胸腹间气血翻涌得厉害,他苦忍少倾才终于将喉间那抹腥甜压下。
他娘的怎么是这种药??
-
翌日清晨,前一晚的暴雨收尽,长樱巷安静如斯。
一道人影急速自逼仄巷道奔过,路边水洼溅起浑浊泥水,脚步声至巷末骤敛,劲风裹着剑气,来人轻悄跃入尽头的江宅。
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妇人挎着竹篮刚出来就看见一地狼藉瓦砾,她不禁错愕道:“这瓦片怎么碎了这许多?昨夜风竟这么大?”
围墙内,刚落地的徐成安狐疑扭头看了眼,果然见身后江宅围墙上的瓦砾掉落了一大片,他不免蹙眉,他的轻功没那么差吧,再说刚才翻墙时也没碰着那些瓦片啊。
内室传来响动,徐成安收住思绪,疾步奔入后院。
声音是从卧房那边传来的!
徐成安的手攀上腰间佩刀,单手推开刀鞘的同时,一脚踹门入内:“将……”
劲风卷起一地尘埃,吹得床帏幔帐轻曳,床上之人刚捡起外袍披上,如瀑青丝顺着女子曼妙身躯低垂。
徐成安倏地一怔,兵贵神速背身朝外,按压在刀鞘上的指腹用了力,指甲盖泛出一片白。
“属下不知……”
“嘘。”沈嘉禾出声制止他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