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严厉,后面的大夫连忙过来将那些看热闹的闲人给劝离了。
两位主任热情地陪着罗裳往外走,王主任跟罗裳说:“罗大夫,你这个治疗方法,一般人掌握不了吧!我感觉挺难的。”
罗裳沉吟了下,这才道:“针
法确实有难度,能做到的人很少。”
“但开药方的话,能做到的绝非我一人。小孩的病看似凶险,但小孩体质没那么复杂,凶险是凶险,但病情不会像老年人那么错综复杂,只要找对路子和方向,痊愈速度会比较快。”
“这样啊,以后再有这方面的病例,希望我们还能有合作的机会。”王主任很想跟罗裳保持一个友好的关系。这么厉害的中医,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用上人家呢。
就是他自己和家里人,一旦得了病,也是有可能需要罗裳这样的大夫来帮忙治疗的。
王主任想请罗裳吃顿饭,罗裳婉拒了:“患儿还没脱离危险,饭就先不吃了。下次有机会的吧。”
罗裳是和韩沉一块来的,王主任怕耽误两个小年青在一块腻歪,就没再坚持,连声说以后一定要给他个请吃饭的机会。
临分别前,叶主任笑着跟罗裳说:“罗大夫,你们几位研制出来的一号和二号压疮药已经开始做了,药出来咱们就该分组给住院患者试用。这药要是有用,各科室都能省点事,家属也能轻松些。好事儿啊。”
罗裳连忙解释:“研制这个药方的主力是四院几个大夫,我参与的倒是不多。”
“不过使用过程中如果有什么问题,跟我或者另外几位大夫说都是可以的,到时候我们再开会讨论下。”
“药方可能还需要改进,这个具体要看看使用者的效果和反馈。”
叶主任和王主任直把罗裳送到长荣医院门口,看着韩沉的吉普车开远了,两个人才转身往院内走去。
“老叶,今天你该到点下班了,倒是辛苦你陪我这么长时间……”王主任正要表示感谢,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夫急匆匆地从楼内走了出来,张望中刚好看到了他们俩,便快步往这边来。
“罗大夫走了?”这位老大夫看到眼前都是院内的熟人,眼里竟露出些失望的神色。
“走了啊,你找她?”问话的人是肝胆科副主任,叶主任倒是没想到他也想找罗裳。
“对,我确实想找她,我听说她在四院那边,跟几个科室专攻过水肿病,也包括肝硬化腹水这种病。我这边就有几个类似患者,服药效果不好,抽水会复发,打算跟她交流交流,怎么就走了呢?”
听他这么说,叶主任不客气地笑道:“你那哪能叫交流?准确地说,应该叫取经。”
“你说的事我也听说过,不过这种病例四院中医科之前就搞过,不一定非得找罗大夫不可。我看她也挺忙的,还有个诊所呢。”
肝胆科那位副主任却道:“其他大夫会是会,但我感觉,罗大夫表达能力很好,比季常明那个嘴笨的要强。老季我是认识的,以前跟他聊过,这老家伙一肚子干货,会干活就是不会说啊。”
叶主任幸灾乐祸地道:“那你今天可晚了点,怎么没早点过去?罗大夫在这儿待了半个多小时呢。”
“别提了,带了个不靠谱的弟子,把我给气毁了,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不才忙完?就晚了。”
“别找借口,我看你就是跑得太慢。”王主任也不客气地开起了玩笑。
说笑了几句,叶主任提议:“先回去看看那个患儿情况吧,药也快熬好了,服药后得看看他还能不能继续退烧,会不会反复?”
几个人便一起重新返回呼吸科病房,一个小时间内,去了209三次?直到患儿体温降到37。9度,几个人也累了,这才下班回家。
“给你看几张照片吧。”韩沉开车带着罗裳离开长荣医院,车子开到半路,韩沉靠边把车停下,又把提前准备好的照片递给罗裳。
这些东西他本来就打算给罗裳看看的,鹰嘴沟一案,是罗裳提前发现并预警的,要是没有她,那个定时炸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排除。
所以,她是有资格对案件的后续情况进行了解的,只要签署保密协议就行。
“什么啊?鹰嘴沟那个案子的?”
罗裳疑惑地接过照片。最上面的照片有点暗,但罗裳还是一眼看出那是一张符纸。
她不会画符,也没特意研究过。但她看到那张符纸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拿着照片来回看了好几遍,罗裳这才抬头跟韩沉说:“这个符,好像我一个认识的人画的。”
“说熟也不算熟,因为他人已经不在了。我手里有他的书,上面也有不少符,有没有这个我不确定。但风格挺像的,就算不是他画的,那画符的人跟他也有可能是一个派系的。”
韩沉惊讶地道:“上边派专家来看过了,符是嘉春市青玉观一派的人画的。加工厂老板也交代过,符是别人给他的,至于给他的人是什么身份,他不清楚。除了这张符,那人还给了他好几样东西,都在这几张照片上了。”
“嘉春市青玉观?你说的专家是谁?是姓薛吗?”
“对,是他,你知道他?”韩沉很意外,薛炽的身份他是知道的,这人所在的部门专门处理一些涉及到玄学的案件。门内有道士,薛炽本人也精于此道。
“他昨天来过,陪熟人来的,碰巧见到。”
罗裳现在满腹疑团,关注点跟韩沉可不一样。韩沉竟不知薛炽刚到青州就去诊所见过罗裳,他到底要干什么?
罗裳却在想,薛炽师父和江少华爷爷就出身于青玉观,那个符出于他们观,那画符的人到底是谁?送符纸给加工厂老板的人又是什么身份,目的是什么呢?
但她并没有马上问,反倒拿起另外几张照片看了起来,最吸引她的就是那个扭曲的木人。
“不害怕吗?”要不是罗裳想了解案情进展,韩沉并不想给她看这种带有阴森气息的照片。
“没什么可怕的,就是吓唬人的东西,邪术的一种,算是厌胜之术吧。被施术的人正气要是不够的话,容易倒霉,或者被梦魇缠上,一般也不会致命。”
韩沉惊讶地看着罗裳,“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