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禧止不住地往嘴里灌酒,明明酒量一般,可无论喝多少都没有醉的迹象,意识再清醒不过。
后半夜,沈铭玉第一个受不住,跑到洗手间催吐去了。
阳台上,叶禧捧着酒杯抬头望天,自言自语道:“现在快四点了……巴黎那边也就是晚上十点。”
付迦宜笑了笑,顺势往下说:“那个人自律得可怕,估计已经睡了。”
“是啊,不过……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一般都会晚睡两三个小时。”叶禧由急到缓地说,“他总是不让我熬夜,可又说不过我,到头来只能陪我一起熬。”
付迦宜没说话,嘴里突然有点发苦。
叶禧自顾自说:“小宜,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离开他吗?”
因为不确定他爱不爱。
叶禧大三那年和付迎昌发生关系,在这之前,她没见他摘掉过无名指那枚婚戒。
付迎昌和周依宁离婚多年,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戴着这东西。有次叶禧实在受不了了,趁醉酒,大着胆子问他是不是对前妻念念不忘,如果是的话,那她算什么。
付迎昌当时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看似过去,实际是个埋藏了好几年的导火索,直到现在依旧无解。
付迦宜听她大致概括完,默然了一会,说:“都过去了。”
叶禧苦笑一下,问道:“你说他会来我婚礼的现场吗?”
付迦宜如实回答:“我不知道,也不确定。”
“算了,不纠结这个了。”叶禧抬手,跟她碰杯,发泄似的大喊,“干杯——”
敬明天也敬过往,敬情深不寿,也敬万物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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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禧的婚礼定在了立冬那天,降雪天气,国际线的航班延迟,晚点了足足六个小时。
知道付迎昌今天会过来,付迦宜原本想去接机,奈何承了伴娘的差事,一时走不开。
程知阙叫她别急,说已经派司机去机场候着了,等人到了会及时联系。
酒店后台的休息室,叶禧刚上完妆,明眸皓齿,安静坐在那候场。
付迦宜推门进来,把手捧花递给她,“紧张吗?”
叶禧笑着摇摇头,“不紧张,反正外面基本都是关旸的亲朋好友,没什么人认识我。”
付迦宜握住她埋在纱裙底下的手,分明是冰凉的。
叶禧顿了下,问:“他来了吗?”
付迦宜说:“飞机没落地呢,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这边。”
叶禧浅浅呼出一口气,“我其实没想到他会来,毕竟像他那样的身份,回国真的很不方便。”
付迦宜忽问:“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