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腻到日上三竿,付迦宜不再去看他,抽纸巾擦掉指缝间的滑腻,红着脸起床。
她第一次做这事,过程中心跳得厉害,进度过半,程知阙不太满足这种温吞现状,直接捉住她手腕,有条不紊地教她如何加速,声线沾了低靡的哑。
她无意间抬眼,和他撞上视线,发现他也不是时刻都能保持冷静。
再岿然的人,一旦遇上缠绵悱恻的春风一度,都会毫不犹豫化成绕指柔。
付迦宜穿上拖鞋,进洗手间洗漱,水龙头还没来得及拧开,余光注意到程知阙推门进来。
他没作声,自后方环住她,下巴压在她颈窝的位置,慢条斯理挤出一泵洗手液,帮她洗手。
这举止过分温馨日常,让付迦宜有一瞬恍惚。
她抬头去看镜子里交颈的两人,一眼瞧见他喉结右侧有处咬痕,是她昨晚留下的,在他说完那句“求我”之后。
当时程知阙意味不明地笑出一声,叫她先咬个够,等咬完再求也不迟。
她发现程知阙在亲密接触方面有种咄咄逼人的强势,似戾非戾,完全不容商榷和拒绝。
不想承认,自己的确很吃这套。
从某种程度来讲,他们未免太契合。
程知阙从百忙中得闲,透过镜面和她对视,微微扬眉,“在回味昨晚的细节?”
他的话直白露骨,付迦宜别开眼,决定装傻到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知阙简单涮了下手,没擦干,湿手钳住她下巴,低头看她,“喜欢吗?”
这触碰极容易让人想起昨晚,湿漉漉的吻在她全身游走,欲罢不能。付迦宜喉咙发涩,躲过他的动作,轻推他一下,软声:“你先出去,我要洗漱了。”
耳边拂过他轻佻的一声笑。
不到二十分钟,付迦宜穿戴整齐来到院子,去寻程知阙。
别墅前面有个庭院,法式园林景观设计,廊柱中央是一座喷泉,旁边的圆桌上摆满了食物,看样式有点像粤式早茶。
程知阙扯过椅子,拉到自己右手边,用眼神示意她过来坐。
落座后,付迦宜环顾四周,随口问:“这房子是按你的喜好装修的吗?”
程知阙说:“不是。当时没精力盯装修,直接购置的成品房,拎包入住。”
“……我说呢。”
“怎么?”
“感觉不像你的风格。”
程知阙心情似乎不错,笑问:“那依你看,我会喜欢什么风格?”
付迦宜没往装修方面答,由此及彼地说:“我以前真的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有何高见。”
“我一度以为你会喜欢那种精致得像瓷器,但内里空空的类型。”
“合着是在拐弯抹角骂我目光短浅呢。”
付迦宜开起玩笑:“有这么明显吗?”
程知阙睨她一眼,没多少计较,笑说:“为什么这么以为?”
“因为你已经够聪明了,没必要找一个旗鼓相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