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囚衣则穿着一件宝蓝色长袍,肩披飞龙图案的披风,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他也换上了一个用法术造就的面具,将那平日里冷峻如霜的神情隐藏起来,取而代之是一张温文尔雅、令人心动不已的新面孔。
两人走出药王谷时仿佛就进入了一个全新世界。
市集上人声鼎沸、五彩缤纷;小贩们吆喝卖艺,琳琅满目的摊位陈列着形形色色、奇珍异宝。
枫纳像个初出茅庐般好奇地东张西望,在每个摊位前驻足观看,并不时挑选些美味佳肴或者精巧玩意儿买给白囚衣。
“师尊看这个!”枫纳拿起一个用灵晶制成的发冠试戴在自己头上,“我要是戴这个会不会更像仙子?”说罢还做出几分夸张地扭曲身姿。
白囚衣忍俊不禁,“枫纳,别闹了。”但眼角弯起温柔笑意,“我们今天可是来干正事。”
随后他们穿过喧闹市集来到山脚下。远远望去只见青山环抱间似有云雾缭绕,在那云海之中隐约可见楼阁台榭层层迭迭向天空延伸——那便是传说中立于仙山之巅、由无数名工匠联手打造而成的琼楼玉宇。
“你还记得这里吗?”白囚衣转头问道。
枫纳定定地望向眼前壮丽景象,虽然失忆让很多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但此刻心中却泛起淡淡温馨。
“认得,我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家”他回答道,并未察觉自己语气中流露出对这片土地深深眷恋。
两人并肩站立在通往琼楼玉宇通道口处。阳光从云端洒落,在他们华服映衬下更显得英姿飒爽。
周遭虽然喧嚣如同节庆般欢乐无比,但在这刻仿佛都退为背景——因为所有焦点都汇聚于二人身上:一位貌若天神、气度非凡;另一位则如同从画卷走出般美轮美奂。
阳光透过顾清门的古木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两道身影刚踏入这个宁静而庄严的院落,便见一位红衣人影款步向他们走来。
那人衣袍飘飘,如同火焰中行走的仙子,面带微笑,眼中却是满满的喜气。
“仙尊,欢迎你们的到来。”红衣人开口寒暄着,声音里藏着几分喜悦但是更多的则是掌门端得端庄典雅。
白囚衣淡淡扫了眼对方,并未多言。他只是轻轻颔首,“恭喜。”
崔裴玉则更为客气些:二位快请进吧,不然让外人看到又要指摘我们天机阁的待客之道了。”
话音未落,忽听得一阵银铃般欢快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鲜艳红嫁衣、头戴凤冠的女子正提着裙摆奔跑而来。她那英姿飒爽、大大咧咧却又不失女性之美,在这庄重肃穆之地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紧随其后的丫鬟边跑边喊:“掌门!您这样可不符合规矩啊!”
沈苔霖回头放声大笑,“在顾清门和天机阁,我就是规矩!”说罢加速跑向前方。
待到近前时沈苔霖已然气息略显急促但依旧容光焕发。“喂,崔裴玉干嘛呢?”她亲昵地挽住了崔裴玉胳膊,并没有因为自己即将成为新娘而有所拘束。
转而看向白囚衣及其身旁之人时候她好奇地问:“这两位贵客是?”
“你认识的,还死皮赖脸地追求人家好久。”崔裴玉介绍道,语气里难免带着些醋意,“还有他是你最讨厌的那位……”崔裴玉介绍枫纳道,话外也带着几分无法言明的情愫。
沈苔回礼后立即展现出自己特有的热情与率真,“原来是天上皎皎的月光啊……”沈苔霖认出两个人但是不好揭穿白囚衣和枫纳的身份,侧身让开一条路道:“请恕我回礼晚了,请进吧。”
举止言谈里多了疏远和客气。
阳光下两对身影相交错;其中一对温馨甜蜜、彼此依偎;另一对则保持距离、却心挂对方。
红霞映照着天际,一对新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步走向高台。
沈苔霖身穿大红喜服,绣凤戏牡丹,婷婷玉立如仙子下凡;而她身旁的崔裴玉则英姿飒爽,宽肩窄腰间透出不凡气质。他们相视一笑,在顾清门所有弟子的注视下庄重地行了三礼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随后便是宴席上欢声笑语、杯觥交错。
白囚衣和枫纳坐在角落里的桌边,桌子上除了两个人外还有几个顾清门弟子。他们
并未夺去主角光芒,却也成为了一个别致风景线。酒过三巡,有个顾清门弟子脸颊染上了醉意中特有的绯红色彩,他摇摇晃晃地挪到白囚衣面前。
“哎呦喂!”那名弟子眼神迷离地打量着白囚衣,“你这生面孔啊……”话音拉长,“顾清门新来滴吧?看你那身打扮……哼哼……定然是富贵人家送来修行滴!”
枫纳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在那名弟子再次靠近时轻轻将白囚衣往自己怀里一拉。他冷冷瞥了醉汉一眼——足以让任何理智尚存者明白退避三舍的警告。
但醉汉仿佛全无察觉般继续絮叨:“来来来……我看你俩也算得上新面孔。”他斜倚在桌边,“给你们说个秘密哈……我跟你说啊——我们妙音阁掌门可真是暗恋合欢宗掌门好些年头了吶!”
喝醉的弟子凑近白囚衣,拿自以为别人听不见的音量悄然道:“而我们的合欢宗掌门却心有他属,于是啊天机阁的崔掌门便学着那个人的模样穿起白衣,得嘞,他自己一个人穿还不够,还要求全部天机阁的弟子穿,一言一行都模仿着那个仙儿一样的人。”
说到这喝醉的弟子反而不说了,故作神秘道:“你想知道那个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