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粥暖洋洋地驱散体内的寒气,白囚衣坐起身子,望着枫纳亦步亦趋走在萧遂年身后,为他打着伞良久回不过神来。
他果然还是最讨厌冬天了。
意想不到
这边过去的回忆结束,枫纳得到身体的控制权,他折返回来,目光在行人和地上搜索,很快他的视线就锁定在一个落寞的身影上。
其实白囚衣很好找,穿得最少的是他,步履最蹒跚的是他,形单影只的是他。
枫纳追上去,将手里的外套递给白囚衣,白囚衣错愕地接下。
奇怪,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记忆里萧遂年和枫纳施舍他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回来。
“小道士叫我来给你送件衣裳。”
枫纳躲开白囚衣的视线,他就是觉得白囚衣很可怜,此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白囚衣是当事人,因此在他未知的地方发生的人和事,都可以暂时不受他回忆的控制,枫纳轻咳一声,眼神游离。
“这样啊,那就谢谢小公子了。”白囚衣没有多想,只当自己是记性不好。
枫纳舒了一口气,师尊,看着清冷不好接近居然是傻乎乎的。
黑影挡住了他们前头的光亮,顺着动静,二人齐齐回头去看,只稍一眼,枫纳眼眸骨子里就冒出可怖的森然,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他死死地盯着顾清越。
不好,白囚衣下意识去看枫纳,猛地反应过来,不是他记性不好而是枫纳有问题。
而顾清越就像是没有看见枫纳,径直走向白囚衣。
他们只是白囚衣记忆里的已经发生过的人物,枫纳没有折返,白囚衣在回去的路上,正巧遇到化形为普通人的顾清越。
紧接着白囚衣就听到了和记忆里重合的话语。
“小友,我看你天资聪颖,颇有慧根,可有兴趣同我回顾清门修习仙法?”
顾清越朝白囚衣伸出手,化形的老头白发鹤颜,一副和蔼可亲,慈眉善目。
同时,枫纳也拽住白囚衣的胳膊,眼睛里闪着坚决不放手的决心。
当真是任性妄为极了。
如果白囚衣没有随顾清越回去,要是当初带他走的是那个施粥的少年,一切会不会又不一样?
他们三个可以一起成长,平凡地过完一生,可是这只是白囚衣的记忆,而记忆是无法改变的。
“师尊,不要跟他走。”
枫纳加强手上的力道,他很自私,自私到希望白囚衣会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