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虽然好看,但是妩媚动人多不成体统,反而掌门独有的严密厚实衣裙也更显端庄大方,更具有掌门的气质。
“仙尊!”她再次喊道,并未注意到屋内气氛的微妙变化。
白囚衣还未来得及回应或是吞下口中半解的桂花酥,少年女子已经羞涩地贴近他。轻轻一吻落在他脸颊上——温暖、迅速、略带笨拙。
沈苔霖一吻落下就飞速起身,表情里带了点洋洋得意,骄傲地挺着胸膛示威。
不是,白囚衣呆愣住了,沈苔霖的举动好像在说昨天成亲的人不是她。
白囚衣原本平静如水面的表情此刻波澜起伏;眼神里掺杂着惊诧与无措——就像夜空中忽然划过一颗流星,在黑暗中留下一抹亮色后又迅速消失不见。
枫纳则是立即皱起了眉头;目光如同凝结成实质般锐利而寒冷。
那种被挑战领土主权时野兽般敌意溢出——谁也看得出来他心里正在翻滚着怒火与嫉妒。
沈苔霖却似乎并未察觉到这股杀气腾腾,“我追你那么多年啊……”她笑容灿烂,“手都没有牵过呢!让我亲一下好让我死心吧。”说罢还假装作出一个绝望又放弃的样子,“好了断了念想,仙尊你的脸可软可好看也可好亲了。。”
接着她调皮地眨巴大眼:“昨天我只是在崔裴玉面前装装样子。”顿了顿,“不然某人又要生气了。”语毕竟是“嘿嘿”直笑,“但现在他不在。”
白囚衣深知自己徒弟性格,在心底暗自叹气道:崔裴玉是不会生气,可是现在确实有个人生气了……
还是很难哄好的那种。
沈苔霖完全没注意到空气中凝重紧张感,反倒趁机拉起白囚衣手臂跳跃至其身边然后一溜烟地跑出房门。
“仙尊,我先走了啊就不留下来吃中饭了,你们吃好喝好啊?”言语间洋溢着青春与活力。
沈苔霖走后整个灶房都安静了然而四周虽然安静,但任谁都能感觉到,桌角处枫纳握紧拳头,面无表情注视着白囚衣吃桂花酥,眼神之中藏匿着复杂难明情绪。
枫纳的眉头紧锁,一双星目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怒意。
沈苔霖那突如其来的亲吻,虽然是轻飘飘地落在白囚衣脸颊上,却像是重锤击打在他心口,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懑。
白囚衣自然也注意到了徒弟的异样情绪。
手里拿着刚出炉、香气扑鼻的桂花酥瞬间不香了,食不下咽。
当沈苔霖那唇印还残留在脸上时,连平日最爱的甜点也失去了应有诱惑力。
“桂花酥…”白囚衣试探性地开口,“你要吃吗?我分你一点。”
空气仿佛凝结成冰,在枫纳没有回答之前都显得异常沉重。白囚衣微微皱眉,误以为徒弟对这小小的挽回,解救冷场的方式不屑一顾。
正当白囚衣欲缩回手时,枫纳忽而动作迅捷地张嘴叼走了手上余下的桂花酥。
嘴角勾起一丝怒意与不满交织的笑意:“师尊啊…您身边可真是桃花朵朵开。”
这个动作既像是宠溺师尊给予美味分享之礼物,又似乎在无声示威——即使全世界都向白囚衣投怀送抱,他也只会接受自己这个徒弟递上的情感。
白囚衣看着面前这位曾经因背叛而被万人唾弃、现因失忆变得更加敏感多疑的少年,并没有直接指责或者询问关于沈苔霖之事。
相反地,在察觉到徒弟能够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内心情绪后,白囚衣反倒松了口气。
还愿意说话那就问题不大。
“好。”他温柔地笑着,“今后我的桃花酥都给你。”反正是枫纳自己做的,要他说自己就属于枫纳一个人是绝对绝对不可能。
紧接着白囚衣眉心微蹙,望着枫纳那张因不满而微微泛起的桃花面颊,轻声道:“枫纳,别生气了。沈苔霖这小姑娘家家的,哪里会有什么坏心思。”
枫纳闻言却是一副赌气的模样,瞪大了那双清澈如水晶般的眼睛,“就我对师尊存着别样的心思?”
白囚衣急忙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话音未落,他还想解释些什么。
然而枫纳突兀地打断了他,“那师尊还真是说对了。”语毕,他迅速靠近,在白囚衣震惊之际堵住了他的唇。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酥甜香味,似乎在这一刻凝结。
枫纳给予的吻略带惩罚性质,并不温柔也不谦让。它直接、强烈、无法抗拒——就像她隐藏在倔强外表下深藏已久的情感。
白囚衣被措手不及地推入一个旋涡中央。原本只是试图平息徒儿情绪波动的他,在这肆意侵袭下竟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涌动出前所未有的澎湃。
两人紧密相贴,在寂静无声世界里交织出属于彼此间特有节奏。周遭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彼此相互呼吸与共振。
当最后分开时,两人都显得稍显喘息。枫纳眼神复杂地看向白囚衣,“师尊……”他欲言又止。
“你……”白囚衣轻抚自己略微发热的唇瓣,眉头紧锁,心跳却在加速。
“师尊,还真是说对了我确实对你存在别样的心思。”
枫纳的吻落在白囚衣的唇上,轻柔而缠绵,似乎要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情感都化作这一剎那的触碰。
不是,他这个徒弟怎么天天发情,白囚衣心里无奈。
就在枫纳似乎还想进一步逼近时,白囚衣果断起身,打算摆脱这突如其来的温存。
白囚衣灵巧地从枫纳怀中滑出,宛若一条游鱼避开捕网。然而转眸间却见到了枫纳那张委屈至极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