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何她在姚府时,姚听要说是因为太想她才拉她入梦呢?
害得她平白心软这么久,到头来,这姚听嘴里没一句实话。
吕排歌暂时想不通,便先将纸折起来,放在蜡烛的火焰上,把它烧了。
那些彻底看不出字迹的灰烬,也被她一把扔出了窗外,吹散在黄梅湿热的风中。
她将身上皱巴巴的外衣脱下,换上另一身干净一些的外衣,检查了一下重要的物什是否都带上了,便推门走了出去。
——她要去找杨清彪与白兴株聊一聊,事到如今,她也管不了什么突兀不突兀,姚听既然这么安排,这些人就算觉得突兀也是她们该的。
吕排歌首先敲响了杨清彪的房门。
“稍等。”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随即是布料摩擦的声音,片刻后,门开了。
杨清彪一脸倦容,看到吕排歌时愣住了。
而吕排歌刚张开嘴想说话,他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回避开吕排歌的目光,拉着房门就要关上。
“诶。”吕排歌眼疾手快地用手臂卡住房门,说道,“杨兄,关门干什么?这是杨府的待客之道?”
杨清彪冷哼,却没坚持继续关门,两人维持着这姿势,他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武林魁首,失敬失敬。来找我有何事?我妹妹可不在这里。”
吕排歌眉头一皱,两个名字在唇边转了转,最后她选择了前一个:“你指……杨清雨?”
杨清彪眼神中全是嘲讽:“哟,咱们的大剑客居然还记得舍妹,真是祖上积德。”
吕排歌看着将门缝堵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她得想个办法进去,那些事,不能就在走廊上问。
就在她思索该怎么找话题进去的时候,杨清彪已有些不耐烦了:“还有事吗?没事我关门了。”
吕排歌这下顾不得别的了,想到一个他或许会感兴趣的话题便连忙说:“城门这几天只进不出,你知道吧?”
杨清彪调整了一下站姿:“知道啊。听闻有什么宝贝失窃了,大家都知道是谁,只是没证据罢了。”
他话中暗有所指,吕排歌不动如山:“不让我进去吗?”
杨清彪沉默片刻,才打开房门:“你都说了,我敢不让吗?”
吕排歌没管他的冷嘲热讽,侧身进去,杨清彪便把门阖上,顺带将门闩也放了下去。
他坐到吕排歌对面,直到现在,吕排歌看清了杨清彪整张脸,她才发现他脸色有多差,仿佛好几年未曾合上眼好好睡一觉,皮肤是黝黑的,更显得他嘴唇苍白。
他原本身材魁梧,如今浑身肌肉都干瘪下去,只剩下皮肤包裹着骨架,乍一看上去,还有些吓人。
两人沉默时,他甚至连呼吸都在发抖。
吕排歌从怀里掏出一块被布包着的硬物放在桌上,然后将布掀开,杨清彪倒没有露出多么惊讶的神情,反而看着像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