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容虽不如他这般显露在外,但内里的功夫也没少做。将收放自如掌握得恰到好处。她只有比刘郢更不迷失的。
留住刘郢的心,在日常相处、也在这些事上头,又岂能掉以轻心?
她翻了个身,额上的黑发都带了点点汗珠,也不知是刘郢的,还是她自己的。这一会,唇边又染了一抹笑,抬头冲着刘郢的耳朵吹了吹气。
便又是一轮妙不可言的和谐体验。
两个人都做到这般无声地交流是最好的,男人也嫌麻烦啊。有时候感觉就在匆匆一瞬间,要是因为中途一个交流而断了,那就完全扫了兴去。或者是因为对方为了配合你而委屈了自己,那就算最后尽了兴,回味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最好两人全程都在一个频率上,要更换姿势、改变动作,也是要很快就能完成的事。
这才叫彻底、和谐、欢愉的相融呢。
等到完全结束后,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刘郢出了奇的不累,也没有半点困意。甚至都没像以往一样,唤了人进来给他擦洗。而是放空了一会,过后枕着双臂想起什么,又没头没尾地抱怨起了前朝的事。
“这群人啊——”他长叹了声。“一个比一个会算计。”
“我和二哥都还没说什么,下头就先自己乱成一锅粥了。”
“真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位置,还是有人故意要搅局。就不清楚咯。”
太子说话时,申容正接过宫人呈上来的热水,喝完躺下,这一段话刚好结束。她不禁一怔,先是感叹刘郢还能对着自己说前朝的事。听到最后一句又是惊讶:原来他早就清楚,两派相争并非为谁更适合做储君,始作俑者只是想要扰乱朝纲。
还没来得开口安抚些什么,刘郢又睁开了眼,自顾自地念了句,“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申容便趴在了他的胸口,“我不明白还不好?”
要真是让身边女人了解太多,他才要心慌了吧。
“是啊,你要是清楚了,我还不能在你面前说了。”刘郢对视过去,戳了戳她的脸颊,又问,“今日做了什么,想我了没?”
“想了一小会。”她腼腆一笑。
今日刘郢过来,她也不是没完全准备的,虽说衣裳和头发上没做文章,但脸上好歹抹了层淡淡的脂粉,双唇和眼皮上也都蹭了一些燕脂。颠龙倒凤过后,妆随脸上的汗水融合,耳后的发丝也散落少许到前头来,就愈发显出其楚楚可怜的美了。
刘郢将她看了有一会,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她便仰着头迎接,配合他一点点往里探、往里搅。
这样的唇齿相依,其实往往比方才那样的激烈运动更能拉近关系。
这吻持续得不算久,刘郢先离开,长长的手指一并,带过她的颈后,自然地又提起了刚才没结束的话题。问她为什么就想了一小会。
申容腮上绯红,虽然还有些喘息,但也快速地回答起来。“母后有些咳嗽,今日我在灶房给她熬梨汤来着,后来发现缺了一味贝母,就又跑了一趟少府,寻人要了些过来。来来回回的,好不费劲。”
少府和兰房殿虽然都在乙和宫的宫殿群内,但一个在前殿西北方,一个在东南方,乃是两个对着的角落。申容又没乘坐肩辇的资格,这样徒步过去可不就是费工夫?
岂料刘郢听完没心疼,反而笑了一声,“傻姑娘,差人过去传话不行?何苦自己亲自跑一趟?”
申容有些气鼓鼓的,“他们哪分得清我要哪种啊,这药分了西山和东海的,只有西山的能止咳,东海那是消肿用的。”
“太医署的人难不成还没你清楚?”
刘郢一句话就将她堵死,她面上一愣,回神想了一会才小声说,“不曾在宫里病过,一时没想到有太医捡药,倒是我糊涂了。”
刘郢笑着没在意,搂着她轻声安慰,“不怪你,本来你也才刚入宫不久。都是下头的人,瞧着你跑来跑去的也不提个醒。”
得了这番话,她才表现得稍微好受一些。
寝殿内这会彻底熄了灯,二人再无言相拥了有一会。申容似想着什么,说起要请回家祝寿。
这一会正是事后温存的好时候,提什么要求、做什么事,只要不太过分,刘郢都难不答应。他阖上双眼,开始显出了一点困意,但仍旧耐心地回着她。
“申公过寿,你自当是要回去的。回头我让尽善备些东西,你一道带去申府,也算我给他问好。”
申容便拥他更紧,“谢殿下。”
讨饭就别想要骨气
第二日一清早宫中的马车就出发了,甚至不等亲自与郑皇后请过晨安。
她也顾不得再讲究礼仪什么,只差人去递了话。
要知道,即便是申安国的整寿,宫中都没这个规矩让她往家去的。这次能得以回家,她定然要倍加珍惜。
这是申容头回以储妃的身份回府。申府接待的礼数比上回隆重许多。府中旁院还多了几房申家亲戚,听说其中有两户是想借着关系,给自家儿子捐个小官。
正巧赶着申容这个储妃回来,少不了更是要上来问候联系一番的。申安国自知不妥,回府之初用心阻拦了下,只定好晚上的小家宴,让申容出来说个场面话就算了。
这样既不为难了自家的清正廉明,也不拂了亲戚间的脸面。
申容还没张嘴说话,申安国先开始交代起来:“从前我们家吃不起饭,你几个叔伯家帮了不少,如今我们家好起来了,定是不能忘恩负义的。自当要力所能及能帮衬着些、就帮衬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