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细微的动静惊得宋卿回过了神,她抬起眼看着冷笑的江宜,轻咳了声道:“你没有吃完。”
“你信息也没有回完。”江宜朝她扬了扬下巴,冷笑道。
宋卿吓得手一抖,下意识就把屏幕熄了。
“你不回他,不怕他生气么?”江宜双手环胸,盯着那个手机。
那个男人其实不足以被当成对手,按照自己对宋卿的了解,即使是再怎么感情空缺,她也不会去找一个这样的人交往。
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宋卿轻咳了声,淡声道:“与你无关。”
“确实与我无关,不过。”江宜突然往前倾,双手撑住下巴道:“和你订婚的这个男人,知道你生病吗?”
“宋卿,我们聊聊。”
宋卿将手机熄屏搁在桌上,抬起眼看她:“没什么好聊的。”
“你的病。”江宜的手伸到衬衣口袋,将病例拿出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宋卿的表情有些不耐,淡声道:“我没病。”
看着被推到眼前的复印件,宋卿挪开视线:“全江城不止我一个人姓宋。”
莫淮水对病例上的姓名和证件都做了隐藏,只留了年龄和性别。
可在拿到病例时,江宜却有很强烈的直觉。
为了这个不确定的直觉,江宜没有犹豫地回了国。
她无比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误的,但却又私心想用这个错误的直觉给自己一个勇气。
一个重新来见宋卿的勇气。
瞥了眼病例,宋卿收回视线淡声道:“你既然已经有心思管闲事了,那看来已经休息好了。”
“你在这里住吧。”宋卿已经捞过了自己的棉服,把钥匙放在餐桌上:“我出去。”
她的表情严肃,语气认真。
江宜忍不住站起身追上去拽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里?”
“需要和你汇报吗?”宋卿的语气很冷,带有几分不屑:“你又以什么身份问我?”
江宜被她的话堵得一怔,悻悻地松开了手:“我没有身份,所以,还是我出去吧。”
说罢她将地上的行李箱给合上:“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直到门落锁,房间内彻底恢复安静。
宋卿才长长舒了口气,她的左手始终揣在口袋,掌心已经布满了细汗。
她偏过头,看向桌上正挨在一起的两个碗。
还剩下大半的面条,终究是没有吃完。
江城这场雪下得离谱,一直连续不断地下到了后半夜。
路面上新雪覆旧雪,所有的脏污都被掩藏在纯白之下。
世界有了短暂的安宁祥和。
从宋卿家出来后,江宜找了酒店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