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火和青木俱都安静下来,留下空间给时梧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天都擦黑了,时梧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思绪骤然被打乱,皱了皱眉头,遂推开门走了出去。
庭院之中,子书正对着下人吩咐着什么,神态焦急。
时梧有些不解,走过去,“子书,发生了什么?这慌慌张张的。”
子书看见时梧过来,心乱如麻,“那只猫儿,猫找不到了?”
时梧心头一颤,“什么?”猫怎么会突然不见。
但转念一想,虽然那只布偶表现得还挺自来熟的,但毕竟是流浪猫,且刚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许是躲在哪个角落了突
然自闭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时梧快速镇定下来,“没事,你先别胡思乱想,猫是喜欢四处乱窜的,仔细派人找就是了。”
没过多久,闻人禀也被惊动了,坐在轮椅来到这庭院,面色沉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
天已经黑了,这宅子又大,众人在每个角落里仔细搜寻,但这寻猫的难度着实不小。
时梧仔细打量了一下墙檐的高低,回想了一下猫弹跳的高度,心下有些不安,若在院子里都无事,顶多费些功夫,她就害怕这猫是跑到外边去了。
倘若真是如此,那就麻烦了。
闻人禀一个人坐着轮椅,立于庭院中央不动。
其余人等都分散在四处寻找,下人连同暗卫都派了出去。
唯独他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树影之下,看不清神色,只是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
时梧看得清楚,他露在光线外面的那只手此时攥紧了扶手,苍白至极。
他……在害怕。
时梧叹了一口气,走过去,看闻人禀神色恍惚,开口问他,“你最后见到猫的时候是在哪里?”
闻人禀似乎这才发现她的存在,回过神来,声音喑哑,“它……我最后见它的时候,它在我的膝盖上,我们就在大厅里,我没有多理会它,后来我就睡过去了。”
他的睡眠向来不好,但是猫在怀里的时候,如同一个小太阳,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暖意,不知不觉,他竟睡过去了。
时梧瞥了
一眼空空荡荡的大厅,推上闻人禀的轮椅就走,“那就去大厅看看。”
进入大厅之中,时梧简单地翻了翻周边角落,突然停下来,侧耳倾听。
安静的大厅中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小呼噜声。
时梧缓缓抬头向上看,“嗷”地一声从天而降一只大宝贝,这次准准地落在自己怀里,神情懵懂,让人又爱又恨。
这猫不知怎地,竟然跑到房梁上去睡觉了。
然而爱也好,恨也罢,等猫彻底清醒过来,不过三两下又甩开她的手窜到闻人禀怀里去了,只留下一片虚无。
时梧面无表情,看着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一头扎在闻人禀怀里撒娇,只留下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对着自己扫来扫去。
“说起来,这猫皮实得很,容易走丢。你那天不是说,我手上这东西,可以防止走散?现在烟火节也结束了,不如取下来放在猫身上吧。”
时梧声音漫不经心,全然不顾丹田之处有一只青木在疯狂叫嚣,“你疯了吧?你是要去拿他的阳符鱼,怎么连自己手上的阴符鱼也要拿出去?”
闻人禀撸着猫的手一顿,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未消失,心下又不舒服起来,抿着嘴不说话,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闻人禀深深看她一眼,声音恢复冷清,又似乎带有一丝负气,“不必。”
随后拿出了一只玉环,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玉环忽然变大成项圈大小,又极细,将其挂
在猫咪的脖子上,玉环又逐渐缩回合适的大小。
猫咪恍若未觉,依旧滚来滚去地玩闹。
闻人禀语气清淡,抚过猫咪的脊背,“这样就好了。”
时梧貌似低落地垂下头,不发一言转身就走,转身的那一刹那,嘴角缓缓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