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光亮从铜铃之中绽放,如同白虹贯日,在铜钟的表面氤氲覆盖起光芒来,逐级上升。时梧这才发现原来铜钟之上被均匀地分了层,乍看不出,但是当光芒亮起的时候就极为明显了。
第一层顺利地亮起,众人皆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个会发光的溯源钟。
然后,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铜钟逐渐亮起,足足到了第六层,这才停下来,甚至隐隐还超过了四分之一的位置。
刘老师也含笑点了点头,是个好孩子。
时梧看着铜钟,心里也松了口气,六级啊,很接近嘛,这样自己的九级看着应该也不会太扎眼吧。
一旁的纳音则是心虚地瞅了两眼,赶紧低下了小脑袋。
第二个被叫上去的是卡方,一向高傲臭屁的脸此刻是耷拉着的。
啧。
果然,一锤下去,锤出个两层。
……
时梧本来以为,卡方这样的是个例,属于特别能作死的那一波人。
谁知道随着上去测试的人变多,时梧才发现原来大部分人的水平就是在三层到四层之间的,卡方算比较差的,但是方清此时也是一枝独秀。
这时,教室前方传来了老师的声音,“纳音。”
如同一道催命符,“砰”地一声,纳音屁股下的凳子翻了,时梧缓缓地转头,眯着眼睛打量纳音惊慌失措的小表情。
……
纳音咽了口口水,努力挤出一抹笑,迈着鸭子步挪到了铜钟下面。
一层,两层……
时梧的心下稍微松快一些,总算还是要比卡方那个不成器的强一点的。
光亮戛然而止,停在了接近三层的位置。
时梧的表情僵在了脸上,笑不出来。
她决定收回自己之前的话,半点。
这火真是说来就来。
时梧顿时产生了一种自己辅导了小孩一年作业,最后被一张零分试卷气到心梗住院的奇妙感觉。
心态崩了。
纳音怎么挪过去的,就是怎么挪回来的,在时梧飞刀子的眼神下直接坐到他哥那边,不停地把楚社往时梧这边拱。
楚社斜眼吃瓜,这倒真是难得,平时跟小狗撒尿圈地盘似的,现在知道拱他了,呸!他不稀罕。
时梧的心态从姐妹到母女再到更年期的老母亲,也是变化了很多。
从前是护犊子,现在是想往死里打。
然而无论心态如何爆炸,
时梧也咬牙忍住了,小孩要面子,不能人前教子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相继地楚社、纳豆也上去了,纳豆是五级,楚社则是七级,竟然比方清还要高一级,也不知道他假期究竟去哪了,弄得一身伤回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所有人都叫了一遍,最后刘老师才点了时梧的名字。
时梧从座位起身,站到了溯源钟之下,刺目的白光从铜铃之中喷涌而出,速度极快地想上升腾而起,不用看时梧都知道,会停在第九层又三分之一的位置上。
但是围观的人并不知道,看着白光毫不犹豫地越过七层,亮过八层,最后直达九层甚至还有余,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
楚社也是一时怔住了,他可是在……那个地方度过了魔鬼一样的两个月,难道时梧也有跟他一样的经历?这怎么可能呢?
可就算如此,时梧超过他也实在太多了,从六级到七级之间有多困难,这里的学生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八级或许吧,可是在短短两个月之间达到九级绝无可能。
除非她早就已经达到八级了,楚社心里疯狂计算也合不上,眼睛里有着困顿的光芒。
其实楚社的估量没有大错,但时梧也的确不是从八级开始的,在两个月之前她大概只有六级左右,可是楚社漏算的东西是成功率。
他制作灵食的数量哪怕是时梧也比不上,可是时梧在神秘玉牌的加持下成功
率是百分之百,漏掉这个必要信息,他就算是再怎么精细地估算也是估不出来的。
“时梧,九级食灵师。”刘老师面色复杂,却还是当众宣布了这一结果。
这不可能,却的确发生了。
花了短暂的时间来消化这个结果,刘老师在名单上登记下最后的成绩,粗略地扒拉出几个名字,列出一个排名来,这才转过身面对底下表情不一的孩子们开口。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学院喜欢勤奋的孩子,而此刻,你们也正应该为你们的勤奋或懒散领取奖励和付出代价了。”
刘老师居高临下的脸上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