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华然的循循善诱之下,菊香终于说出了正确答案,“可禹王已经大婚多年,王妃还是国公府的嫡女,就算二小姐得了禹王的青睐,也只能做个侧妃。”
伊华然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听闻禹王妃体弱多病,不知真假?”
菊香点点头,道:“确有此事。禹王妃因此大婚多年未能诞下子嗣。”
“那就难怪了。”伊华然再次引导道:“若禹王妃与我一般,那即便不会短寿,也难有儿女傍身,这就是机会。”
书中有交代禹王妃林美婷死于两年后,作者没有明写她的死因,而是隐晦地提到这件事跟伊清歌有关。
“原来二小姐是打的这个主意。”菊香恍然地点点头,道:“禹王这次的生辰办的是家宴,邀请的人不多,若没有主子带着,她去不成。奴婢觉着二小姐不会善罢甘休。”
伊华然不在意地笑笑,道:“咱们都能猜到她打得什么主意,母妃自然也不例外,有母妃在前面挡着,她就算再不甘心,也没辙。况且,我还在病中,她总不能……”
说到这儿,伊华然停顿了下来,随即苦笑着说道:“除非双亲重病,我必须前往探望。”
菊香愣了愣,随即说道:“主子的意思是他们假借重病逼您回伊府,避开王妃?”
“可若是父亲母亲病重的话,妹妹需在床前侍候,在这时去赴宴,怕是落人话柄。”伊华然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道:“应该是我想差了。”
“奴婢觉得主子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菊香顺着伊华然的思路想下去,道:“到时候二小姐只需说他们的病情有所好转,侍郎大人和侍郎夫人心疼她这段时日的辛苦,让二小姐出来散散心。这样孝顺的名声有了,还能达到目的,岂不两全其美?”
伊华然佯装惊讶地看着菊香,道:“菊香,你还真是聪明,我怎的就没想到呢?”
“主子没想到是因主子纯良,不会把人往坏了想。奴婢在王妃身边多年,听说过太多腌臜事,想得也就多些。不过咱们王府没这些事,王爷只娶了王妃一人,又只有世子一个子嗣,没有争权一说,主子放心便是。”菊香安慰了伊华然几句,又问道:“主子,若真如奴婢所想,您打算如何应对?”
“若她们当真这么做,我也只能回伊府探望,至于是否带她出席宴会……”伊华然清楚伊家那些人肯定会想尽办法逼他就范,道:“那就要看他们怎么说了。”
书房内,于海办完事回来复命,道:“主子,您吩咐的事办妥了。”
“嗯。”齐方岑仅是应了一声,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于海犹豫片刻出声说道:“主子,方才奴才出门办事,遇到了菊香,听说侍郎夫人和二小姐来了。”
齐方岑闻言抬头看了过去,道:“可有说来王府作甚?”
“说是来探病。”见齐方岑有了兴致,于海接着说道:“奴才听菊香说,侍郎府昨日递了帖子,被世子妃以抱恙为由退了回去,没曾想人家索性连帖子都省了,直接上了门。”
“世子妃见了?”齐方岑并不在意伊府的那对母女,而是好奇伊华然的反应。
“没有,被王妃拦了下来,几句话就打发走了。”
“她们怎么说的?”
“就说来探病,有王妃拦着,她们依旧不肯罢休,还怀疑世子妃在王府受到了什么虐待,所以王妃才千方百计的阻拦。”于海皱紧了眉头,道:“奴才觉着这母女俩来见世子妃是另有目的,绝非探病那么简单。”
“这话是谁说的?”
“话?”于海被问得一愣,随即问道:“主子问的哪句话?”
“‘怀疑世子妃在王府受了虐待’,这话是谁说的?”齐方岑又重复了一句。
“是伊府二小姐。”
齐方岑点点头,又垂下头继续看书。
“说起这个二小姐,奴才还听闻了一件事。”于海见状接着说道:“上次世子妃去百花山,恰巧碰到了这个二小姐。”
“救余明磊那次?”齐方岑并未抬头,依旧看着书。
“不是,是次日,世子妃下山时,遇到了二小姐,当时五皇子也在场,二小姐故意在五皇子面前摔倒,本以为五皇子会扶她,结果您猜怎么着?”于海故意卖了关子,可脸上的笑意出卖了他。
“老五也在场?”齐方岑抬头看向于海。
“是,也不知那二小姐从哪儿得了信儿,得知五皇子上山游玩,便想制造偶遇,没曾想五皇子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见她往身上倒,非但没有去扶,还躲了过去,让那二小姐摔了个四脚朝天。”见齐方岑有了兴趣,于海说的越发起劲。
“你怎知她是故意摔倒,这件事你是从何处听来?”
“奴才是听菊香说的。当时这个二小姐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一直拿话诋毁世子妃,说什么‘姐姐是不是在生妹妹的气,就因为接风宴上赢了姐姐’。”于海拿腔拿调地学着,还真有几分像,道:“这分明就是在说那场接风宴世子妃不仅输给了她,还输不起,真当别人都是傻子,这都听不出来?世子妃被逼急了,这才戳穿了二小姐的目的。”
想到伊清歌让伊华然替嫁,齐方岑便释然了,道:“她不会承认。”
“这是自然。她不依不饶,说世子妃冤枉她,还说想逼死她,世子妃实在被逼得没办法,装晕才躲过去。”
“装晕?”齐方岑顿觉有些好笑,道:“还是性子太软。”
“可不是嘛,王妃就是怕伊家人又欺负世子妃,这才将她们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