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犹豫片刻,清了一下喉咙,问桑岩,“小桑管家喜欢猫吗?”
桑岩谨慎回答,“还行。”
沈亭州对管家进行拙劣的模仿,“前段时间,我认识的一位朋友救了一只猫,从那儿以后那只猫每隔几天就会送一些东西过来,后来我朋友打了它一顿。”
桑岩:……
沈亭州:“因为它送来的是老鼠。”
桑岩:……
沈亭州:“那只猫叼来第一只老鼠时,我朋友摸了摸它,还喂给它一根猫条,这可能给了它一个错误的信号……”
桑岩听完了整个故事,也不明白沈亭州要说什么。
末了,沈亭州高深莫测道:“有时候太过温和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错误的事上给了正确反馈,你说对吗小桑管家?”
桑岩没听懂,但职业让他习惯顺着别人的话说,“您说得对。”
沈亭州高深莫测地看着离开的桑岩。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高深莫测什么,但他就是要高深莫测。
昨天晚上,桑岩在吹傅怀斐颜值彩虹屁时,一直在用象牙白、雕塑石膏、俄狄浦斯等等来形容傅怀斐。
沈亭州怀疑桑岩无意中助长了傅怀斐的畸形审美,就是白、瘦、病。
以前欧洲曾经流行过病弱、苍白之美,贵族间无论男女都喜欢搽粉,甚至还会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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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傅怀斐都没有出门,躺在真丝被褥中,静静的忧伤美丽。
等桑岩端着餐盘进来,傅怀斐神色才有所波动,他神色郁郁地说,“我不想吃。”
桑岩一脸担心,“您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了,身体怎么受得了?”
傅怀斐虚弱低咳,“没有胃口。”
桑岩只能干着急,“今天月光好,我把窗户打开,您透透气可能心情就会好了。”
傅怀斐点点头,侧躺在床上继续忧伤。
桑岩撩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推开窗户,清冷地月光一路铺到床上,将傅怀斐的脸映得更加白皙,血管隐隐透出紫色。
如果是平时,这个时候桑岩会去外面采一些花。
他的先生是一个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的人,生命充满了诗与远方,一点俗物都不沾。
但桑岩莫名想起今早沈亭州的话——
有时候太过温和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错误的事上给了正确反馈。
桑岩看着月光里虚弱而美丽的人,他的长发披散在枕旁,那张脸细雪一样白腻。
桑岩滚了滚喉咙,“先生,您……都瘦脱相了。”
傅怀斐表情凝固,震惊地看向桑岩,“什么?”
桑岩壮着胆子又说,“您瘦脱相了,不不不好看了。”
这种话他从来没跟傅怀斐说过,别说说了,就是想都没有想过。
什么!
我都瘦脱相了,还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