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朵:“我之所?以?会路过光系星球,是为了找一个东西。”
“东西?”
焰朵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母亲说,我得找到这种东西,才不至于哪天横死?街头。”
莱啸:……还真是会教孩子。
就连她这种性格,以?后都未必会跟自己的孩子说出?“横死?街头”四个字。
至于他要找什么,莱啸并没有问。
他们的关系就是简单的任务目标与任务执行人。
有些话可以?闲聊,有些就不方便再细问了。
莱啸有意?换了一个话题:“你喜欢看星星,是因为小?时候经常流窜在各个星球?”
焰朵:“差不多,每个星球,每个晚上,看到的星星都不一样,很有意?思。”
莱啸抽了一口烟,没有说话。
他说得再怎么轻描淡写,但从?小?漂泊,到处流浪,是一个光系星球出?生的孩子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没有儿歌,没有动?画片,也没有五彩缤纷的梦境,有的只是现实、杀戮与生存。
莱啸很忌讳和任务对象深接触,因为人是有情感波动?的动?物,当你对一个人熟悉到一定程度后,就会不可避免地产生同情心和同理心。
会站在他的角度,结合他的经历和心理去判断他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受到的判决。
当执法?者开始体谅对方的立场时,公平的天秤就已经开始发生偏移了。
莱啸收起电子烟:“你坐进来一点,趁着能休息多睡一会儿。”
见莱啸不想再谈了,焰朵笑着道:“没事?,我坐这就可以?。”
即使知道焰朵不怕冷,但也没有让他堵一晚上洞口的道理,况且这冰雪交加的夜晚有可能还要持续很长时间。
莱啸:“坐进来吧。”
焰朵顿了一下,转身钻了出?去。
莱啸以?为他去石山取水了,便把手臂环抱在了胸前,双手插进腋窝下方,眯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焰朵重新进来的声音。
莱啸睁开眼,就看见他手里抱着两瓶水,黑色短袖拿在手里,赤果的上半身微微泛红,挂着没化的雪碴,肌肉表面冒着缕缕白烟。
莱啸:“……你干什么去了?”
焰朵把水放在一侧,拍干净身上的雪水,他的体温偏高?,很快就烘干了未干的水渍,才挨着莱啸坐了下来。
两人贴得很近,手臂挨在一块,他仰起脖颈,把脖子凑近了一些:“你闻闻,还有味儿吗?”
莱啸没想到,她随口说的一句话,焰朵居然记住了。
说实在的,不光焰朵没洗澡,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干涸的血迹和各种生物的粘液很平等地附着在了每一件衣服上,味道混在一起,实在说不上好闻。
焰朵应该是用雪水擦了一遍身体,这儿的雪里夹杂着沙土,闻起来有股土地的味道。
莱啸:“没有了。”
焰朵笑了,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抬起手臂,拍了拍胸膛道:“要躺过来了吗?”
莱啸:“不用。”
焰朵也没勉强,他把黑色短袖展开,盖在了她的身上:“我不怕冷,你盖吧。”
莱啸看了看他:“献殷勤也不会改变你流放的事?实,我不会网开一面。”
焰朵:“我这可不是献殷勤,就当你请我吃鸟肉,还饶了我两次的回报。”
莱啸:“两条命用一件短袖来还?”
焰朵笑着道:“也可以?肉|偿,你要吗?”
山洞里的光线很暗,将他的侧脸勾勒出?了一个优美的线条,搭配上一身均匀的肌肉,看起来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
莱啸选择闭上眼睛,淡道:“我拒绝一切贿赂,包括糖衣炮弹。”
“什么是糖衣炮弹?”
莱啸:“用糖果包装纸包裹起来的炮弹,通常指金钱、美色之类的诱惑。”
焰朵的笑声在幽暗的山洞里响起,他似乎又靠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扫过莱啸的脸颊:“你觉得,我是糖衣炮弹?”
莱啸:“你是炮弹,糖衣……勉强也算。”
“我没给你钱,那你的意?思是,我是美色?”
莱啸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两人的嘴唇只隔了微妙的距离,呼吸交缠间,她淡道:“比起美色,我更希望你用食物和水源来偿还。”
焰朵的眸光静静地凝视着她,几秒之后,他又躺回了石壁上,说道:“我会的。”
莱啸闭上眼睛,补了一嘴:“不要虫子。”
焰朵轻笑:“啊,知道了。”